儿子带妻儿去西双版纳旅行，唯独落下老母亲，回家后当场愣住
声明资料：本文为虚构创作，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文中涉及的人物、地点、事件均为作者虚构，不代表真实情况。请读者理性看待，切勿对号入座。 「妈，您就别跟着了，西双版纳路途遥远，您这身体...」林志远看着行李箱，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我身体好着呢！」七十二岁的林秀兰声音有些颤抖，「我也想去看看热带雨林...」 「算了算了，您在家好好休息，我们给您带特产回来。」儿媳苏晓雯急忙拉着丈夫往门外走，「小宝，快跟爸妈走！」 林秀兰站在门口，看着一家三口拖着行李箱消失在楼道里，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失...
声明资料：本文为虚构创作，情节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文中涉及的人物、地点、事件均为作者虚构，不代表真实情况。请读者理性看待，切勿对号入座。
「妈，您就别跟着了，西双版纳路途遥远，您这身体...」林志远看着行李箱，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我身体好着呢！」七十二岁的林秀兰声音有些颤抖，「我也想去看看热带雨林...」
「算了算了，您在家好好休息，我们给您带特产回来。」儿媳苏晓雯急忙拉着丈夫往门外走，「小宝，快跟爸妈走！」
林秀兰站在门口，看着一家三口拖着行李箱消失在楼道里，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失落。
01
三天前，林志远兴冲冲地回到家，手里拿着几张机票。
「妈，我们下周去西双版纳旅游，您也一起去吧。」他随口说道，眼睛却盯着手机屏幕。
林秀兰正在厨房洗菜，听到这话立刻探出头来，眼中闪着光芒。
「真的吗？我能去？」
苏晓雯从卧室走出来，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了。她瞪了丈夫一眼，清了清嗓子。
「志远，你想想看，妈这个年纪，坐飞机身体能受得了吗？」
「我身体很好的，上个月体检医生还说我各项指标都正常。」林秀兰赶紧擦干手，从抽屉里翻出体检报告，「你们看，血压血糖都没问题。」
苏晓雯接过报告，随便扫了两眼就放下了。
「妈，不是身体的问题。西双版纳那边又热又潮湿，您这个年纪去了容易中暑。」
「那我多带几件薄衣服，多喝水。」林秀兰的语气里带着恳求，「我就想出去看看，都好多年没出过远门了。」
林志远在一旁有些为难，他看看母亲期待的眼神，又看看妻子不悦的表情。
「妈，要不这样，这次您就别去了，下次我们去近一点的地方，带您一起。」
「下次，又是下次。」林秀兰的声音有些哽咽，「去年你们说去三亚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苏晓雯不耐烦地说：「妈，您想想看，我们带着小宝本来就够累了，再带着您，万一路上有个什么意外怎么办？」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会照顾自己。」
「可是您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万一走丢了怎么办？」苏晓雯的话越说越难听，「而且您晕车晕机，到时候吐得一塌糊涂，我们还得照顾您。」
林秀兰被说得脸通红，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确实有过晕车的经历。
林志远见母亲被说得哑口无言，心里有些不忍，但还是选择了妻子。
「妈，晓雯说得有道理。您在家好好休息，我们玩几天就回来了。」
「我就想和你们一起出去走走...」林秀兰的声音越来越小。
「妈，等小宝大一点了，我们再一起去，行吗？」林志远敷衍地说着。
八岁的林小宝从房间跑出来，拉着奶奶的手说：「奶奶，我想和您一起去！」
苏晓雯立刻把儿子拉过来：「小宝，奶奶年纪大了，不能坐飞机，咱们给她带礼物回来好不好？」
小宝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林秀兰看着孙子被拉走，心里更加难受了。
接下来的两天，家里的气氛都有些紧张。苏晓雯开始准备行李，各种漂亮的夏装、防晒霜、相机，装了满满两个大箱子。
「志远，我看网上说那边有个很高档的度假村，我们住那里吧。」苏晓雯拿着手机给丈夫看，「一晚上一千多，但是环境特别好。」
「行，难得出去一次，就住好一点的。」林志远大方地说。
林秀兰在一旁听着，默默计算着这个价格。一千多一晚，五天就是五千多，快赶上她三个月的退休金了。
她想说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02
出发那天早上，林秀兰五点就起床了。她悄悄地进厨房，给一家人准备了丰盛的早餐。
白粥、小菜、煎蛋、还有林志远最爱吃的韭菜盒子。
「妈，您起这么早干嘛？」林志远打着哈欠走进厨房。
「想着你们要坐飞机，吃饱一点比较好。」林秀兰笑着说，但眼角有些红肿，显然昨晚没睡好。
苏晓雯穿着新买的连衣裙走出来，化了精致的妆容。
「哎呀妈，您做这么多干嘛？我们在机场吃就行了。」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语气里带着嫌弃。
「机场的东西贵，还是在家吃饱点好。」林秀兰殷勤地给大家盛粥。
小宝坐在桌边，大口大口地吃着韭菜盒子。
「奶奶做的最好吃了！」
林秀兰听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吃完早饭，一家三口开始往外搬行李。两个大箱子，还有几个手提包，东西不少。
林秀兰想帮忙，被苏晓雯制止了。
「妈，您别动，这些东西重。」
林秀兰只能站在一边看着，感觉自己像个局外人。
「妈，我们走了啊。」林志远拖着箱子往门外走。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林秀兰跟在后面叮嘱着。
「知道了知道了。」林志远不耐烦地应着。
苏晓雯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催促道：「快点啊，一会儿打车都来不及了。」
小宝跑回来抱了抱奶奶：「奶奶，我会想您的。」
「奶奶也会想小宝的。」林秀兰摸摸孙子的头，「要听爸爸妈妈的话。」
看着一家三口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林秀兰站在门口久久不愿回去。
她听着他们在楼下说话的声音，听着出租车发动的声音，直到一切都安静下来。
回到屋里，看着满桌子没吃完的早餐，林秀兰突然觉得特别孤单。
她一个人默默地收拾着碗筷，动作比平时慢了很多。洗碗的时候，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滴在洗碗池里。
「都一把年纪了，还哭什么...」她自言自语地说着，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收拾完厨房，林秀兰坐在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客厅发呆。
平时这个时候，小宝会在客厅里玩玩具，苏晓雯会在房间里化妆，林志远会在阳台上抽烟。虽然吵吵闹闹的，但至少有人气。
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连电视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她拿起遥控器，换了好几个台，最后停在了旅游频道。电视里正在播放热带雨林的纪录片，郁郁葱葱的植物，各种奇异的动物。
「真漂亮啊...」林秀兰对着电视自言自语。
03
下午两点，林秀兰的手机响了。
「妈，我们到了，酒店很不错。」林志远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
「那就好，你们玩得开心点。」
「行，我们先休息一下，晚上去夜市。」
电话只聊了不到两分钟就挂了。林秀兰听着忙音，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晚上七点，她正在看电视，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
打开一看，是苏晓雯发的朋友圈：「西双版纳第一天，酒店环境超棒！一家三口的完美假期开始了！」
配图是酒店豪华大床房的照片，还有阳台外的热带风光。
林秀兰看着照片，心里五味杂陈。一家三口，没有她。
接下来几天，苏晓雯几乎每隔几个小时就要发一条朋友圈。
「野象谷看大象，小宝兴奋坏了！」
「热带植物园，各种奇花异草，太美了！」
「傣族园体验泼水节，全家都湿透了，哈哈哈！」
每一条朋友圈下面都有很多人点赞和评论。
「好幸福的一家！」
「小宝长高了好多！」
「志远嫂子保养得真好！」
林秀兰一条一条地看着这些评论，心里越来越难受。
她想给朋友圈点个赞，犹豫了半天还是放下了手机。
第三天晚上，林志远打了个电话回来。
「妈，您在家还好吧？」
「挺好的，你们玩得怎么样？」
「很不错，明天我们要去看孔雀，后天去傣族村寨。」林志远的声音很开心，「对了，我们给您买了点特产，回去给您带着。」
「你们玩得开心就行，别花那个钱。」
「没事，就是些茶叶和丝巾，不贵。」
电话里传来苏晓雯的声音：「志远，快点，导游催我们了。」
「行妈，我们先去吃饭了，回头再聊。」
电话又匆匆挂了。
林秀兰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打开苏晓雯的朋友圈，看到最新的一条：「网红餐厅打卡！这个芒果糯米饭太好吃了！」
照片里是一桌丰盛的傣族菜，一家三口笑得很开心。
林秀兰想起自己今天晚上吃的是剩菜，一个人坐在餐桌前，连电视都没开。
她关掉手机，早早地睡觉了。
但是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隔壁房间空空的，没有小宝的呼噜声，也没有苏晓雯看手机的亮光。
04
第四天上午，林秀兰去楼下买菜。在菜市场遇到了住在同一栋楼的王阿姨。
「秀兰，你家志远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买菜？」王阿姨好奇地问。
「他们去西双版纳旅游了。」林秀兰淡淡地说。
「啊？那你怎么没去？」
「我年纪大了，就不跟着瞎折腾了。」林秀兰勉强笑了笑。
王阿姨皱了皱眉：「这话说的，什么叫瞎折腾？一家人出去玩多好的事儿，怎么能把你落下呢？」
「他们说我身体不好，怕路上有意外。」
「胡说八道！你身体比我还好呢，上次爬六楼都不带喘的。」王阿姨越说越气愤，「这是什么儿子儿媳妇啊，出去玩都不带老人家。」
林秀兰赶紧为儿子辩护：「别这么说，他们也是为我好。而且带着孩子本来就不容易。」
「为你好？」王阿姨冷笑一声，「我看是嫌弃你麻烦吧。现在的年轻人啊，自己享受起来倒是挺舍得花钱的。」
林秀兰被说得脸红，不知道怎么接话。
回到家楼下，又遇到了二楼的李阿姨。
「秀兰姐，听说你家小志他们去旅游了？」
「是啊。」
「你怎么没去？」
「我...我身体不太好。」林秀兰只能继续用这个借口。
李阿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身体哪里不好了？我看你精神挺好的啊。」
「就是...就是容易累。」
「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的。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好身体，早就满世界跑了。」李阿姨叹了口气，「你这儿子儿媳妇也真是的，出去玩都不带你。」
林秀兰越听越难受，匆匆上楼了。
下午，王阿姨提着一盒自己做的点心来串门。
「秀兰，我做了桂花糕，你尝尝。」
「谢谢你，快坐。」林秀兰赶紧倒茶。
王阿姨坐下后，忍不住又提起了旅游的事。
「秀兰，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志远他们嫌弃你？」
「没有没有，他们对我挺好的。」
「什么叫挺好？出去玩都不带你，这叫好？」王阿姨越说越激动，「你知道楼下几个老太太怎么议论的吗？」
林秀兰心里一紧：「她们说什么了？」
「她们说志远夫妻俩没良心，老太太一个人在家多可怜。还有人说，平时你对他们那么好，又是做饭又是带孩子的，结果人家享受的时候就把你甩一边了。」
林秀兰听得心里难受，但还是要为儿子说话：「他们不是那种人，真的是担心我身体。」
「身体身体，什么身体？你比我们都健康！」王阿姨气愤地说，「我看啊，就是舍不得花钱。带你去得多住一间房，多买一张机票，多花多少钱啊。」
「不是钱的问题...」
「不是钱是什么？你看看人家晓雯穿的用的，哪样不是名牌？出去旅游住那么贵的酒店，舍得给自己花钱，就是舍不得给你花。」
林秀兰被说得哑口无言，眼圈又红了。
王阿姨看她要哭，赶紧安慰：「秀兰，我不是要说你儿子的坏话，我就是心疼你。你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习惯了。」林秀兰擦了擦眼角。
「习惯什么啊？你还这么年轻，应该多出去走走看看。别总是围着他们转，也为自己活一回。」
林秀兰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放不下儿子一家。
05
第五天是旅游的最后一天，林秀兰早早起床，开始准备迎接家人回来。
她去菜市场买了林志远爱吃的带鱼，苏晓雯喜欢的虾，还有小宝最爱的排骨。
回到家，她仔细地打扫卫生，把每个房间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中午时分，苏晓雯又发了朋友圈：「最后一天，依依不舍！西双版纳太美了，下次还要来！」
配图是一家三口在机场的合影，都穿着新买的民族服装，笑得很灿烂。
林秀兰看着照片，心想他们应该快登机了。
下午三点，她开始准备晚饭。虽然知道他们要到晚上才能到家，但她还是想早点准备好。
红烧带鱼、白灼虾、糖醋排骨，还有几个小菜。每一道都是家人爱吃的。
五点钟，饭菜都做好了。林秀兰在厨房里保温，自己坐在客厅里等着。
六点，七点，八点...
她不停地看手机，想给儿子打电话问问情况，但又怕打扰他们。
八点半，终于接到了林志远的电话。
「妈，我们刚下飞机，一会儿就到家了。」
「好，我在家等你们。饭菜都做好了。」
「您还做饭啊？我们在飞机上吃过了。」
林秀兰愣了一下：「那...那你们应该没吃饱吧？」
「差不多了，我们也挺累的，可能回去就休息了。」
「那好，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林秀兰看着满桌子的菜，心里有些失落。
但她还是把菜重新热了一遍，想着他们看到这么丰盛的晚餐，应该会很开心。
九点二十分，楼道里传来了说话声。林秀兰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挂着笑容准备迎接家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情也越来越激动。
五天了，她终于要见到他们了。
五天后的傍晚，林志远一家三口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家门口。小宝兴奋地跑在最前面，手里还拿着从西双版纳带回来的小象玩具。
「妈，我们回来了！」林志远边掏钥匙边大声喊着，「给您带了好多特产！」
然而，屋内却一片寂静。
苏晓雯皱了皱眉：「怎么没声音？平时这个时候妈都在看电视的。」
林志远推开门的那一瞬间，眼前的景象让一家三口瞬间僵在了原地，手中的行李「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6
客厅里张灯结彩，拉着彩色的拉花，桌子上摆满了精美的糕点和水果。沙发上坐着五六个老人，都穿着漂亮的衣服，有说有笑。
最让人震惊的是，林秀兰正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鲜艳的旗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化着淡妆，整个人容光焕发。
她的面前放着一个三层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73」的数字蜡烛。
「妈...」林志远结结巴巴地叫了一声。
林秀兰转过头，看到儿子一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其他几个老人也停止了聊天，目光都投向了门口。
苏晓雯最先反应过来，她看看满屋子的装饰，再看看林秀兰的打扮，声音有些发抖：
「妈，这是怎么回事？」
林秀兰慌忙站起来，想要解释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坐在她旁边的王阿姨站了起来，有些尴尬地说：「那个...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走？」
「不用不用，你们继续。」林秀兰赶紧摆手，但语气明显慌了。
小宝最没有顾忌，他跑到奶奶面前，好奇地问：「奶奶，今天是您的生日吗？」
林秀兰看着孙子天真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
「是...是的。」
林志远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
「今天是您的生日？您的生日不是...不是下个月吗？」
「是今天。」林秀兰的声音很小，「农历七月十五。」
苏晓雯拿出手机看了看日期，确实是农历七月十五。
「可是...可是您从来没说过啊。」林志远的声音里带着愧疚。
林秀兰低下头，不敢看儿子的眼睛。
坐在角落的李阿姨忍不住说话了：「秀兰从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邀请我们来给她过生日。她说你们要去旅游，让我们陪陪她。」
这话如雷击一般，让林志远夫妇彻底震惊了。
「您...您知道我们要去旅游？」苏晓雯结结巴巴地问。
林秀兰点点头，依然不敢抬头。
「那您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今天是您的生日？」林志远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客厅里一时安静得可怕，只有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7
过了很久，林秀兰才缓缓开口：
「我不想影响你们的计划。」
「什么叫不想影响我们的计划？」苏晓雯的声音有些尖锐，「您的生日比什么都重要啊！」
林秀兰苦笑了一下：「重要吗？去年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们记得吗？」
这话让林志远和苏晓雯都愣住了。
去年...去年她的生日是怎么过的？他们努力回想，却发现什么都想不起来。
「前年的生日，大前年的生日，你们记得吗？」林秀兰的声音越来越平静，「我一个人买了个小蛋糕，一个人唱生日歌，一个人许愿。」
林志远感觉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说不出话来。
「妈，我们...我们不知道...」
「你们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们从来不问。」林秀兰的语气里没有责备，只有深深的无奈，「所以这次我决定不告诉你们，让你们安心去旅游。」
王阿姨在一旁看不下去了：「秀兰，你别这么说话。孩子们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他们不是故意的。」林秀兰看了看儿子，「他们工作忙，压力大，记不住老人家的生日很正常。」
苏晓雯听出了话里的讽刺，脸涨得通红：「妈，您这话说的...我们真的是忘了。」
「忘了。」林秀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连续三年都忘了。」
小宝拉着奶奶的衣角：「奶奶，我记得您的生日！以后每年我都陪您过！」
林秀兰摸了摸孙子的头，眼眶有些湿润：「好，奶奶记住了。」
坐在一旁的老人们都有些坐不住了，纷纷起身要告辞。
「秀兰，我们先走了，你们一家人好好聊聊。」
「别走啊，蛋糕还没切呢。」林秀兰挽留着。
「改天吧，改天我们再来。」几个老人陆续离开了。
很快，客厅里只剩下了一家四口。
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和沉重。
8
等客人都走了，林志远才敢仔细打量母亲。
她穿的这身旗袍明显是新买的，料子很好，款式也很时尚。脚上穿的是一双小皮鞋，擦得锃亮。
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了，原本花白的头发现在是自然的黑色，还做了造型。
脸上的妆容虽然淡，但很精致，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妈，您这是...」林志远指了指她的打扮。
林秀兰有些不自在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就是想打扮得好看一点。」
「您平时都不化妆的，今天怎么...」
「我为什么不能化妆？」林秀兰反问道，「我就不能爱美了？」
苏晓雯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婆婆，突然发现了什么：「妈，您的气色怎么这么好？」
林秀兰被问得有些心虚：「可能是今天心情好吧。」
「不对。」苏晓雯走近了一些，「您看起来比我们出去旅游之前还要精神。」
林志远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五天前送他们出门的时候，母亲还是一副憔悴的样子，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有精神？
「妈，您这几天都做什么了？」
林秀兰支支吾吾地说：「就是...就是在家休息。」
「在家休息能休息成这样？」苏晓雯越来越怀疑，「您实话说，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什么了？」
林秀兰被逼急了，索性坐回沙发上：「我能做什么？我就是个老太婆。」
「妈，您别装了。」林志远走到母亲面前坐下，「您实话告诉我们，这几天您到底在干什么？」
林秀兰看着儿子严肃的表情，知道瞒不下去了。
她叹了口气：「我...我去上课了。」
「上课？」林志远和苏晓雯异口同声。
「老年大学。」林秀兰小声说道。
这个答案让两人更加震惊了。
「您什么时候报的老年大学？」
「半年前。」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怕你们不让我去。」
林志远不明白：「我们为什么不让您去？」
林秀兰抬起头看着儿子：「你们不是总说我年纪大了，不适合到处跑吗？」
这话让林志远无言以对。
苏晓雯问道：「您在老年大学学什么？」
「化妆课、舞蹈课、还有摄影课。」林秀兰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骄傲，「老师说我学得很快。」
「所以您今天的妆容是自己化的？」
「是的。」
「衣服也是自己买的？」
「是的。老师说，女人到了什么年纪都要爱自己。」
林志远听着母亲的话，心情五味杂陈。原来母亲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兴趣，自己的朋友。
而他们，从来不知道。
9
「妈，您还瞒着我们什么？」苏晓雯直接问道。
林秀兰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全盘托出。
「我还参加了社区的合唱团。」
「合唱团？」
「每周二和周四的下午，我们在社区活动中心排练。」林秀兰的语气变得轻松了一些，「我们还参加过区里的比赛，得了第三名。」
林志远完全懵了：「您的身体不是不好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身体不好了？」林秀兰反问。
「您不是总说腰疼腿疼的吗？」
「那是因为在家坐得太久了。」林秀兰站起来，「你们看，我现在每天都锻炼，身体比以前好多了。」
她在客厅里走了两圈，步伐轻盈，完全不像一个72岁的老人。
苏晓雯突然想到了什么：「妈，那您平时跟我们说您在家无聊，也是假的？」
林秀兰有些尴尬：「我...我就是想让你们多陪陪我。」
「所以您故意装成很孤单的样子？」
「我确实孤单。」林秀兰的语气变得严肃，「但我不能总是依赖你们。你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也要有我的生活。」
林志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颠覆了。
「妈，那您为什么要装病？为什么要让我们以为您需要照顾？」
「因为我怕你们觉得我不需要你们了。」
这句话让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
林秀兰继续说道：「我怕如果你们知道我过得很好，就会更少来看我。所以我装成需要照顾的样子，这样你们至少还会担心我。」
苏晓雯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妈，您这是何必呢？」
「何必？」林秀兰苦笑，「如果我不装病，你们会来看我吗？如果我不说孤单，你们会陪我吗？」
林志远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仔细想想，确实如此。每次他们来看母亲，都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或者是她主动打电话说想他们了。
如果她表现得很独立，很充实，他们可能真的会更少来。
「妈，我们不是那种人...」林志远的声音很小。
「不是吗？」林秀兰直视着儿子的眼睛，「这次去西双版纳，你们有想过我吗？」
「想过的。」
「想什么了？」
林志远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苏晓雯在一旁说道：「我们想给您带特产回来。」
「特产。」林秀兰重复了一遍，「你们觉得几包茶叶几条丝巾，就能弥补把我丢在家里的愧疚吗？」
这话说得很重，让林志远和苏晓雯都低下了头。
1
小宝不明白大人们在说什么，但他能感觉到气氛不对。
他走到奶奶身边，拉着她的手：「奶奶，您别生气了。」
林秀兰摸了摸孙子的头：「奶奶没生气，奶奶只是想说说心里话。」
她重新坐下，整理了一下思绪：「志远，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吗？」
林志远摇摇头。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给自己做早饭。一个人吃，一个人收拾。然后坐在客厅里等你们的电话，但往往一等就是一天。」
「妈...」
「让我说完。」林秀兰的语气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儿子心里，「晚上一个人看电视，看着那些团圆的家庭，我就想，什么时候我也能和儿子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
苏晓雯的眼圈红了：「妈，我们每个星期都来看您啊。」
「每个星期？」林秀兰冷笑，「上次你们来是什么时候？三个星期前。而且每次来都是匆匆忙忙的，坐不到一个小时就说有事要走。」
林志远想起确实如此，每次来母亲家，他总是坐不住，总想着还有工作要处理。
「小宝想在这里多玩一会儿，你们就说孩子在这里不方便。我想留你们吃饭，你们就说外面的饭菜更合口味。」
林秀兰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们嫌弃我这个老房子，嫌弃我做的饭菜不够精致，嫌弃陪我聊天浪费时间。」
「妈，我们没有嫌弃您。」苏晓雯急忙解释。
「没有吗？」林秀兰看着儿媳，「上次我去你们家，你是不是觉得我话太多？是不是觉得我不懂你们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苏晓雯被问得哑口无言。
确实，上次婆婆来他们家，她确实觉得老人家话多，总是问这问那的，让她觉得很烦。
「所以我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不给你们添麻烦。我装病，是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会关心我。我装孤单，是因为只有这样你们才会来看我。」
林秀兰站起来，走到窗前：「但是我也是人，我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去上老年大学，去参加合唱团，去交朋友。」
「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林志远问。
「因为我怕你们说我不务正业，怕你们说我年纪大了还瞎折腾。」
这话让林志远想起了阻止母亲去西双版纳时说的话，脸顿时红了。
「妈，我们错了。」
「错了？」林秀兰转过身，「错在哪里？」
林志远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具体的话来。
他们到底错在哪里？是忘记了母亲的生日？是不让她去旅游？还是从根本上就没有把她当成一个独立的人来对待？
11
沉默了很久，林志远终于开口：「妈，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忽略了您的感受，对不起我们把您当成了负担。」
林秀兰看着儿子，眼中的怒气逐渐消散：「我不要你们的对不起，我要你们真正地理解我。」
「我们理解，我们理解了。」苏晓雯也走过来，「妈，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以为照顾好您的身体就够了，却忽略了您的精神需求。」
「我不需要你们照顾。」林秀兰摇头，「我需要的是尊重，是把我当成一个完整的人，而不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老人。」
小宝突然开口：「奶奶，您今天好漂亮啊！比电视里的奶奶还漂亮！」
这句天真的话让紧张的气氛缓解了一些。
林秀兰蹲下来抱住孙子：「小宝真会说话。」
「奶奶，您以后每天都打扮得这么漂亮好不好？」
「好，奶奶答应你。」
林志远看着母亲和儿子的互动，心里五味杂陈。
「妈，您的老年大学我们能去看看吗？」
林秀兰有些意外：「你们想去？」
「想。我们想了解您的生活，真正地了解。」
苏晓雯也点头：「妈，以后您参加什么活动，都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不会阻止您，还会支持您。」
「真的？」
「真的。」林志远认真地说，「您有权利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林秀兰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但这次不是委屈的眼泪，而是欣慰的眼泪。
「那...那以后我们能一起出去旅游吗？」
「当然能！」小宝抢着回答，「下次我一定要和奶奶一起去！」
苏晓雯也说道：「妈，下次我们计划旅游的时候，一定先问问您的意见。」
林秀兰笑了，这是今天晚上她第一次真心的笑容。
「那现在我们来切蛋糕吧。」她指了指桌上的生日蛋糕，「虽然客人都走了，但我们一家人还在。」
「好！」小宝兴奋地跑过去，「我要和奶奶一起切！」
12
切蛋糕的时候，林秀兰许了个愿。
「奶奶许什么愿了？」小宝好奇地问。
「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林秀兰神秘地笑着。
其实她许的愿很简单：希望家人能真正理解她，希望他们能把她当成一个平等的家庭成员，而不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对象。
现在看来，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一半。
吃完蛋糕，一家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妈，您明天的老年大学上什么课？」苏晓雯问。
「明天是摄影课。」林秀兰说，「老师要教我们拍人像。」
「那太好了，您可以给小宝拍照片。」
「我已经给他拍了很多了。」林秀兰拿出手机，翻出照片给他们看。
照片拍得很专业，构图和光线都很好。
「妈，这些都是您拍的？」林志远惊讶地问。
「是啊，老师说我很有天赋。」
苏晓雯看着这些照片，心里很不是滋味。原来婆婆有这么多才能，而她从来不知道。
「妈，您还会什么？」
「我还学了广场舞，不过跳得不太好。」林秀兰有些害羞，「还有书法，我写得也不怎么样。」
「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林志远笑着说，「我记得您以前可是很自信的。」
「那是因为...」林秀兰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
「因为在你们面前，我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
这话让林志远和苏晓雯都沉默了。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让母亲失去了自信。
「妈，以后您在我们面前，就做您自己就好。」苏晓雯说，「您不用迁就我们。」
「那我能说说我的想法吗？」
「当然能。」
「我觉得小宝应该多出来走走，不要总是呆在家里玩游戏。」
林志远点头：「您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多带他出去。」
「还有，我觉得你们工作太忙了，应该多休息。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这些话，林秀兰以前也说过，但那时候他们总觉得是老人家的唠叨。现在听来，却觉得很有道理。
「妈，您说得都对。」
聊着聊着，已经很晚了。
「你们今天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林秀兰说。
「不了，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们想陪您。」林志远说。
「真的不用，明天我还要早起上课呢。」
苏晓雯突然说：「妈，要不我们明天跟您一起去老年大学看看？」
「你们要去？」林秀兰眼睛亮了。
「想去，想看看您平时都在学什么。」
「那太好了！老师和同学们都说想见见我儿子儿媳妇呢。」
看着母亲兴奋的样子，林志远心里很暖。
原来让母亲开心，其实很简单。
他们发现，原来给予母亲最好的爱，不是保护她，而是支持她成为她自己。
从那天开始，林秀兰不再需要装病装可怜来获得关注。她开始在家人面前展现真实的自己，充满活力、有想法、有能力的自己。
而一家人的关系，也因为这次意外的发现，变得更加真实和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