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季，看着我追了五年的女生表白校草后，我转身离开她悔了
“瞧！姜雪打算向陈哲明坦白心迹，在大礼堂，而且还特别选在13点14分！” “不是吧？选这时间有啥意义？” “是陈哲明的生日啊，而且13点14分听起来不就是永远的意思嘛！傻帽。” “姜雪也真会搞浪漫，对，系里的鲜花配系里的帅哥，简直完美。” “那陆古远咋整？他不是一直在追求姜雪嘛？” “拉倒吧，他就是个穷光蛋，姜家的千金哪能看上他？” “说得好，赶紧的，我们去看热闹。” 两个男生边聊边从厕所里走出。 等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才从隔间里推开门出来。 难怪今天姜雪这平日冷淡的人，突然打扮得如此光彩...
“瞧！姜雪打算向陈哲明坦白心迹，在大礼堂，而且还特别选在13点14分！”
“不是吧？选这时间有啥意义？”
“是陈哲明的生日啊，而且13点14分听起来不就是永远的意思嘛！傻帽。”
“姜雪也真会搞浪漫，对，系里的鲜花配系里的帅哥，简直完美。”
“那陆古远咋整？他不是一直在追求姜雪嘛？”
“拉倒吧，他就是个穷光蛋，姜家的千金哪能看上他？”
“说得好，赶紧的，我们去看热闹。”
两个男生边聊边从厕所里走出。
等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才从隔间里推开门出来。
难怪今天姜雪这平日冷淡的人，突然打扮得如此光彩夺目。
原来她是要向陈哲明表白。
我紧握着手中的工作录用通知书，匆忙地朝礼堂方向前进。
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姜雪能给我最后的机会。
再试一次，我想。
当我走进礼堂时，远远就看到姜雪被人群包围着。
她身穿一袭白裙，长发飘飘，气质冷艳而高贵，站在那里仿佛不沾尘世的仙女。
“姜雪。”我向她招手。
她见到我，眉头一皱：“你来这干嘛？”
“我有话想对你说。”
“没工夫，改天再说。”她冷漠地回应，眼神中满是不屑。
“这事很重要。”我坚持。
如果她和陈哲明在一起了，那我就没戏了。
她轻蔑一笑：“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停了一下，还是不情愿地点头：“那就快说，啥事？”
“我们去那边说。”我指了指不远处的花坛。
这种私事，我不想让人知道。
她审视我，好像在猜我要说啥。
“真麻烦。”过了几秒，她不情愿地移开视线，朝花坛走去。
“清清，时候不早了。”旁边的女生提醒。
姜雪看了眼手机，皱着眉：“你们先去，我很快跟上。”
话一说完，她就直接走向花坛。
走了一会发现我还站在原地，她回头冷声道：“你还愣着干嘛？”
我赶紧跟上，快速走到她身边。
花坛后面。
“现在可以说了吧？”姜雪不停地看手机，明显心不在焉。
我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
“姜雪，我爱你。”
“什么？”她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有惊讶，有意外，还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戏谑。
我默默地握紧了拳头。
她略微扬起下巴，眼中的不耐烦似乎少了几分：“陆古远，你再说一遍。”
“姜雪，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直视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重复。
“说说看，你为什么喜欢我？”
她的嘴角上翘了一下，但那不是真的笑，她两手抱着胸靠在墙上，期待着我的回答。
“我……”我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我的声音听上去坚定些。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这次一定要讲出来。
“你真的很棒，对我很照顾，姜叔叔也对我很好，我喜欢你们家的感觉。”
我一说完就后悔了，最后那句话完全是多余的。
果然，姜雪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我心里一沉，意识到我说错话了。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就冷笑了一声。
“陆古远，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还真的把自己当成我家的女婿了？”
“你这个从乡下出来的穷小子，把大人之间的玩笑话当真了，是不是太幼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忙想解释。
我只是真心喜欢她这个人。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她打断了我的话：“陆古远，别说这些让人恶心的话了。”
“以后也别提这个事了，对你没感觉，我们是不可能的。”
说完，她就要走了。
“姜雪！”我脸色苍白，本能地想要追上去。
“你能不能别跟着我？”她回头，目光中满是厌烦：“烦死了！”
我的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远处，一个女生向姜雪跑过去。
她一边挤眉弄眼，一边不停地回头看我。
我能听见她们说“倒贴”之类的话。
我知道她们在说我，毕竟我和姜雪之间就有这么个可笑的娃娃亲的故事。
然后，姜雪藐视的声音随风飘过来。
每个字都很清楚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怎么可能看上他，我爸妈还管不了我的事。”
下午1点14分。
学校大礼堂里坐满了学生，都是来看表演的。
我坐在角落，看着姜雪在聚光灯下弹钢琴。
优美的钢琴声通过麦克风传来，我的心却像被刀割一样。
“姜雪这钢琴弹得太棒了，气质也是绝了！”
旁边的男生小声说。
是的，她的琴声真的很好听。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是被这琴声吸引的。
五年前，我考上了大学。
父亲担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就联系了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也就是姜雪的爸爸。
据说，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非常好，甚至开玩笑说要结儿女亲家。
后来，我父亲留在了南方的小镇，开了一家小店。
姜叔叔则是白手起家做实业，现在已经成为了北方的知名商人。
接到我父亲的电话时，姜叔叔非常热情，坚持要我住在他家。
我父亲推辞不了，只好答应了。
我从未离开过小镇，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
所以当我站在姜家豪华的别墅前时，迟迟不敢按门铃。
就这样傻站在门口，尴尬地等了将近一个小时。
姜雪刚结束跆拳道课程，一进门就看到了我。
她力气挺大，对人也不是太友好。
不过当时我看来，她就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
姜叔叔很尊重我父亲，所以在一个高级的酒店里为他接风，还邀请了很多亲朋。
大家热情地请我进包间，笑着问我叫什么。
“我叫陆古远。”
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有点紧张地回答。
“什么？没听清楚。”人们又问我一次。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尴尬。
我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抓着衣服，看向同样是南方人的姜叔叔，希望他能帮忙。
姜叔叔刚要帮我说点什么，姜雪却先站了出来。
“他叫陆古远。”她说，普通话说得很标准。
她的声音很好听。
说完，她直接走向餐桌：“你们烦不烦啊，还吃不吃了？”
看得出来，姜家大小姐脾气不太好。
但大家好像都习惯了，说说笑笑地坐了下来。
我坐在位置上，时不时偷看对面的姜雪。
她吃饭的样子很优雅，但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能感觉得到，她帮我解了围，让我避免了尴尬。
后来我好奇地问姜叔叔，他说没教过姜雪我们的方言。
至于她怎么可能听得懂，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陈哲明，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姜雪推着一个装饰漂亮的蛋糕走过来，蛋糕上蓝色的奶油玫瑰层层叠叠，既梦幻又浪漫。
她穿着一件新裙子，是我精挑细选的款式。
为了给她这个礼物，我每天打三份工攒钱。
花了一整年的时间，总算在她生日那天把礼物送给了她。
她一直把裙子好好保存着，没想到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刻会穿上它。
可能她早忘了是谁送的，毕竟她从没正眼看过我。
既然她这么不喜欢我，我想她选这条裙子也是偶然吧。
姜雪看着台下的陈哲明，眼神冷冷的。
大屏幕上不断播放着陈哲明的照片。
画面上的他高大帅气，是学院里的风云人物。
台下的陈哲明看起来精神抖擞，眼中透出自信。
“我愿意。”他说。
突然，五彩缤纷的彩带从空中飘落，洒在他们身上。
周围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欢呼和祝福声。
“快接吻啊，别害羞。”
人们一拥而上，围住了这两位主角。
在嬉闹中，有人不小心推了陈哲明一下。
他稳住了自己，但还是不小心碰到了蛋糕桌。
他白衬衫上沾上了蓝色的奶油，他皱着眉头看着衣服上的污渍。
姜雪迅速拿出手帕，干净利落地帮他擦干净。
青年轻轻俯首，由她忙活，眼睛里掠过一抹笑意。
周围人的喧哗声越来越响。
姜雪也不再拘谨，紧紧环住陈哲明的腰际，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印记。
当下的空气变得异常热烈。
满是奶油的餐巾跌落地面，不久就被凌乱的脚步所覆盖。
在这一瞬间，我自嘲了一下。
我对姜雪怀有深深的好感，为她全心全意。
出乎意料的是，她对自己的意中人也会这么费心。
在爱与不爱的问题上，从来不存在暧昧的边缘。
从那里离开后，我把那份工作邀请函撕个粉碎，扔进了垃圾桶。
毕业在即，我获得了不少工作邀请，最终选了一家本地公司。
我努力让自己留在这座城市，只为跟随她。
并不是因为这份工作给的薪资有多好，也不是因为我多么喜欢这座城市。
仅仅是因为我对姜雪有情。
本打算今天如果表白成功，就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现在看起来，一切都没戏了。
推开家门，忽然看到父亲陆远正坐在客厅里。
“爸，你怎么来了？”
看到沙发上谈笑得欢的两人，我感到非常惊讶。
这些年来我多次邀请父亲来玩，正好能和姜叔叔重温旧情。
但店里的生意一直忙不开身，一直没能来。
“陆远到了。”我一进门，姜叔叔就笑着迎上来。
“叔叔我，费了好大劲才让你爸来这里住几天。”
“特意没提前跟你说，想给你个惊喜。”
“姜雪怎么没和你一起？”他伸头往门口看。
听到姜雪的名字，我握紧了拳头，努力抑制内心的苦楚。
脑海中浮现出她的冷漠拒绝，以及刚才和陈哲明的亲昵，我深吸一口气，平稳情绪。
“她学校里还有事。”
可能还在和陈哲明亲昵吧。
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谈。
于是，我走到父亲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在学校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了，接下来的几天我就陪你们好好转转。”
原本打算今天就和姜叔叔告别，准备行李回家。
毕竟姜雪已经有了她的心仪对象，我也没理由继续留在这里。
而且老实说，我一直不太适应这里的生活。
选择在这里工作，只为了能和姜雪在一起。
不过既然父亲来了，我得多陪他几天，然后我们一起回家。
晚餐是姜叔叔和父亲一起准备的。
两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见面，话匣子就关不上了。
我在旁边帮帮忙，准备食材。
厨房里洋溢着欢声笑语。
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你今天怎么没等我？”门口传来那熟悉的声音。
记忆里的画面浮现，每天放学后，我都会在校门口等她一起回家。
她好像还是按照以前的生活方式来，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有了伴侣。
“你不是还有要忙的事吗？”
听到是她的脚步声，我故意不转头看她。
“怎么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快乐：“你是吃醋了嘛？”
“啥？”我抬头看她，有些困惑，姜雪眼睛笑成了月牙：“你吃什么醋呢？”
“你——”她刚要继续说话，却被姜叔叔打断。
“姜雪回来了，快过来见见你陆叔叔。”姜叔叔笑着走过来，向我爸介绍。
“老陆，这是我女儿姜雪。”
“清清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让人感叹。”我爸感慨地说。
“陆叔叔好。”姜雪打了个招呼，就没再说话。
“这孩子！”姜叔叔有点不满地看着姜雪。
“性格这么冷淡，没有古远，我都担心她嫁不出去。”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爸笑着说：“老陆，小时候定下的亲事咱们可不能说不算数。”
“孩子们如果觉得合适就好。”我爸也笑着回应。
“确实挺有缘份的，虽然这丫头有点倔，但我看得出来，她对古远有点儿意思。”
见我爸没说话，姜叔叔就大笑起来。
他又拍了拍姜雪的肩膀，语气变得严肃。
“将来如果你们在一起，你的倔脾气得改一改，别让古远受气。”
“要是让我知道你对他不好，我可第一个不答应。”
“谁要和他在一起啊，爸，你就少操心吧。”姜雪撅着嘴，打断了姜叔叔的话。
我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姜叔叔，姜雪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你有男朋友了？”姜叔叔一拍桌子。
“当然了，我早就有心仪的人了。”姜雪拨了下头发，轻声说：
“所以说！你以后别再提小时候定下的亲事，也别想给我安排相亲！”
“你担心陆古远受委屈——”姜雪瞥了我一眼，语气有点尖锐。
“那我受委屈就不算事儿了吗？”
饭桌上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姜叔叔气得不说话，连看都不看姜雪一眼。
这时，我爸拍了拍姜叔叔的肩膀：“老姜，尝尝这牛肉，是专门为你口味做的。”
又夹了一块给姜雪：“丫头，试试，这是叔叔家传的秘方。”
“不好意思叔叔，我牛肉过敏。”姜雪轻轻地推了推碗。
我爸拿着筷子愣在那里。姜叔叔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看到这种尴尬的场面，我赶紧出来缓和气氛。
“爸，我来吃这牛肉！你做的牛肉我可是盼了好久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碗，大口吃起来。
还不忘给我爸竖起大拇指：“嗯，还有小时候的味道！”
“臭小子，就会胡扯。”我爸笑着批评我。
但从那以后，他没再给姜雪夹过菜。
“老陆，古远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姜叔叔压着怒气，转而和我爸聊天。
“确实，这些年都在外面漂泊，现在有机会和家人好好聚聚了。”父亲露出了笑容。
“是要回老家吗？”姜叔叔一拍腿，露出惊讶：“老陆，你打算回去？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过这计划？”
姜雪听到这些话，一直在低头吃饭的她抬起头，偷偷瞟了我一眼。
我捕捉到了她眼中的那点异样情绪，心里有点自嘲地笑了：
估计姜雪是盼着我快点离开吧。想想也是，这么多年我一直纠缠着她，她肯定烦透了。
就在那一刻，嘴里本来香喷喷的酱牛肉也突然变得味同嚼蜡。
“古远马上就要毕业了，我打算让他回我们那发展。”
“毕竟家里的生意不能只靠我一个，我也快不年轻了！”
父亲试图以轻松的语气回应，但姜叔叔似乎没领会爸爸的言外之意，只是坚持说：
“难得你来一趟，得多留几天。”
姜叔叔用力拍了拍父亲的肩膀，语气坚定：
“我们兄弟俩十几年没见了，多待几天。”
“那好吧，听你的，多留几天。”
父亲大笑着回应，“等小子过完生日咱们再走。”
听到这儿，姜叔叔的表情才算是放松了一些。
一顿饭里，我吃得特别开心。
尤其那碟酱牛肉，几乎都是我一人消灭的。
姜雪那含蓄的关心，我把它记在了心里。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肚子里感觉像翻江倒海一样，大概是酱牛肉吃多了。我打算下楼找点胃药。
门刚打开，就感觉有人轻轻拉了我的衣服一下。
“别出声，是我。”
一个熟悉的声音让我差点叫出声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在这里干嘛呢？”我小声问，带着不满的情绪看着姜雪。
“听说你准备回老家？”她眼睛睁得大大的，语气有点探寻。
“对，生日一过就走。”
我心里有点堵，看来她对我的厌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听到我要离开的消息，连觉都睡不着也要来确认一下。
“你真想走了？”姜雪轻蔑地哼了一声，“陆古远，我可听说你拿到新的工作机会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新工作？”
她扭过头，一副有话想说又没说的样子。
“你准备的惊喜没戏了吧？”姜雪不快地撇了撇嘴，“惊喜得有人期待才有意义。”
“你不会以为我会为此高兴吧？”
我心里有点苦涩：“我从没这么想过。”
我很清楚你对我的反感。
“最好是这样。”姜雪在我耳边小声威胁。
“即使是在同一个公司，也别太接近我。”
“姜雪，我不知道你也申请了那家公司。”
姜雪讨厌我跟着她，所以她申请哪些公司的事自然不会告诉我。
意外的是，我们竟然又要成为同事了。
“你不会是为了我才选择那家公司的吧？”她得意地笑了笑。
我心里一阵刺痛，仿佛被扎了一刀。
在我们的这段关系里，她扮演着支配者的角色，总是随心所欲。
我的爱慕之情，却成了她用来伤害我的工具。
“别担心，我不会去打扰你的。”我深呼了一口气，试图表现得若无其事地讲：
“你说得对，既然你不想看见我，那我就不去见你。”
她有点儿意外，脸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过了一小会儿才紧咬着牙说：
“陆古远，真没想到你现在这么会说话啊？”
“我也没料到你会突然对牛肉过敏。”
在一起的大学四年里，我已经对她的习性了如指掌。
姜雪绝不会对牛肉过敏。
她只不过是不想见到我，连同我的父亲也不想见。
“姜雪，你不喜欢我我能接受，但对长辈，至少要有起码的尊重。”
我可以容忍她的冷淡，但绝不能忍受她这样对我的家人。
话一说完，我毫不犹豫地转身朝我的房间走去。
突然，我感觉衣袖被轻轻地扯了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挣脱，掌心就被塞进了一个小物品。
“别吃坏了。”姜雪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讽刺地从后面传来。
紧接着，是她急匆匆上楼梯的声音。
屋内昏暗的灯光从虚掩的房门缝隙里透射出来。
我张开手掌，看着手中的那瓶药，心中涌起了一股酸楚。
如果换成以前，我可能会单纯地以为她是在关心我。
但现在的我已经不敢再有这样的想象。
姜雪在我父亲来访的第二天就搬走了，据说是因为早上又和姜叔叔发生了争吵。
她留下一句“和外人住一起不自在”便离开了。
当我下楼时，正巧看到姜叔叔拉着我父亲，满脸愧疚的表情。
“老陆，这姑娘从小都是我宠着长大的，你别往心里去。”
“孩子嘛，我懂的。”父亲挥了挥手。
“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作为长辈的不应该过多插手。”
“要不然我带古远去住酒店吧，这样清清回来也方便些。”
“都已经到了，怎么能住酒店呢？”
姜叔叔皱着眉头说：“她爱去哪就去哪，别管她。”
“还是这副臭脾气。”父亲笑着摇了摇头：“算了，老姜，还是别和孩子计较了。”
说到这里，父亲也不好再提搬家的事情。
“爸爸，别生气了。”等姜叔叔回房后，我走到父亲身边。
“姜雪她就是这性格，她不是有意针对你的。”
“我知道。”父亲点点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看向了我。
“古远，这些年你在这过得好吗？”
这个问题让我心里有些难受，我毕竟是他唯一的孩子。
这几年我都忙着追随姜雪，却从没想过让父亲放心。
一股愧疚和自责的情绪涌上心头，我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我强忍着泪水，挤出一丝笑容：“爸，你别想太多了。”
“我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谁敢欺负我！”
他仔细地观察了我的表情，看到我依旧如常，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只要你没受欺负，那就好。”
稍微停顿了一下，他又补充了几句：
“古远，咱们小时候开玩笑提过的娃娃亲，那都是当笑话说的。”
“你可别认真。”
“我也没太放在心上。”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毕业后就回咱老家，接手你的小买卖。”
“到时候再找个温柔的姑娘，好好陪在你身边和妈妈身边。”
“臭小子，这才刚毕业就想到那么远的事？”老爸笑着说，“先把工作搞好再说。”
可能是担心我对姜雪动了真感情，以后会难过吧。
我和姜雪之间的关系，别人都看得很清楚。
只有我傻乎乎的，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还一直呆在原地傻等。
幸好现在明白了，也不算太迟。
以后的日子，我要学会珍惜那些真正关心我的人。
那天，姜雪果然没回来。
而我，每天就是陪着父亲和姜叔去钓鱼。
事实证明，不管多大年纪，男人对钓鱼的热爱是永远不会减少的。
每次回来我都是累得直接睡着了，两位老人却还是精力充沛。
这些年为了追求姜雪，我一直都是围着她转，生活中只有她的影子。
现在才意识到原来这座城市有很多有趣的活动，也有很多值得去探索的地方。
那些以前模糊的暗恋心思，在和父亲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也慢慢消散了。
姜雪这个名字，也在我心中越来越远。
再次遇到姜雪是在学校取快递的时候。
是我兄弟给我寄的电子产品，地址写错了，寄到学校来了。
“姜雪！”听到远处有人叫姜雪的名字，我下意识地回头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她。
多年的习惯让我能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她。
“我东西落家里了。”陈哲明快步追上来，姜雪立刻把手中的精美礼盒递给了他。
家？
原来他们已经住在一起了，还用父亲做借口，说什么“不习惯和外人一起住”。
我心里最后那点期待，在这一刻也彻底消散了。
“这礼物是给我的吗？”陈哲明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
“随你的便。”姜雪轻声说，把东西递给了他。
陈哲明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如果早知道你喜欢，我当时就直接在你家拆开送给你了。”
姜雪撅着嘴，和陈哲明说着。
他们的谈话还在继续，但我已经没有了听下去的欲望。
我已经放下了，她的生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陆古远！”我正要离开，姜雪突然叫住了我。
她快步走过来，把手中的另一个袋子硬塞进我怀里，用命令的口气说：
“听说你喜欢这个，哲明刚好不想要，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打开袋子，一条银色的手表静静地躺在丝绒垫上。
这是我一直想要却买不到的限量款手表。
要不是早些时候听到了那番对话，我可能还会为她记得我的愿望而感到动容。
但现在，我很明白这只不过是她随意打发给我的，碰巧遇到了我，顺便送了。
这念头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她见我一直盯着手表，轻声笑了起来：“你何必想东想西，这只是个小礼物而已。”
“姜雪，我们没那么熟，你把别人不要的东西扔给我，不太合适。”
我对上了她那双无动于衷的眼睛，把那包装好的袋子重新塞回她手里。
“你既然不想要，就扔了吧。”
说完之后，姜雪没有回头，直接走了。
我觉得她的话也对，就把手中的袋子随手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然后转身离开。
回到住处，我拆了学校寄来的包裹。
一套全新的电子设备展现在我眼前。
“哥们儿。这可是我存了三个月打工挣的钱给你买的。”
“知道你老想要一套，爸爸这回送给你了，快谢谢我！”
我的朋友从电话里开玩笑，让我觉得心头一暖。
“嗯，真的很感谢你。”我重重地回答。
“行了行了，别这么客气，来快点上线，陪我打一局。”
我知道，有些东西，就算是勉强，也强求不来。
那不如放手，也是一种成熟。
没过几天，姜雪从陈哲明家搬了回来。
在她生日的前一天，她意外地告诉姜叔，说她要留下来一起吃晚饭。
“姜雪，明天是古远的生日。你要是有空就可以陪他去燕山看看。”
燕山是本地的一个著名景点。
在山腰，人们可以看到迷人的晚霞；在山顶，可以仰望绚烂的星空。
大家都觉得那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
“我和他一起去？”姜雪瞥了我一眼，然后对着姜叔沉默不语。
“怎么，不愿意就直接说啊？”姜叔也瞪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姜雪这才没好气地答应了：“好吧好吧，我跟你去就是了。”
姜雪看起来挺不情愿的，像是在勉强答应。
“姜叔叔，不用麻烦了，我还是自己去看看好了。”
我赶紧拒绝，明白他这是想让我们两个有个机会。
想当年她单身时，我还能找机会接近。
但现在她已经和陈哲明交往了，我再插入就不合适了。
而且我对她也早就放下了，和她一起去只会导致尴尬。
“哼，你还挺能摆谱。”
姜雪突然脾气上来，一把推开椅子，直接走人。
椅子摩擦地面的声音很是刺耳。
我看着她的背影，也不明白她突然这样生气的原因。
第二天，尽管姜叔一再坚持，我还是坐上了姜雪的车。
他说我生日就应该和年轻人一起热闹。
我打开车门，有些犹豫。
副驾驶座位是空的，而陈哲明却坐在后面。
这让我有点犯迷糊，毕竟他才是姜雪的男朋友。
每次坐她的车，我总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可是现在，我有点犹豫不决。
考虑了一下，我还是决定坐到后面。
一坐下，就听到姜雪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啥情况，现在连副驾驶都不敢坐了？”
我没回应，但心里却在自嘲。
毕竟在她看来，我怎么做都是有问题的。
我们到达目的地后，停车场离售票处还有点路要走。
我们三个沿着树荫下的路走着。姜雪走在最前头，我和陈哲明跟在后面。
突然，陈哲明停了下来，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姜雪，等等我！”
姜雪回头看了看，放慢了脚步。
“你体力也太差了吧，平时都不锻炼吗？”虽然她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减慢了速度。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不禁回想起以前。
刚认识的时候，我总是像个小跟班一样跟在她后面。
后来，我开始锻炼，终于能和她一起走了。
现在看到她为了陈哲明放慢脚步，我忽然明白了。
原来她也会为了在乎的人调整自己的步伐，而不是像对我那样，总是不耐烦地抛下一句：
“陆古远，别跟着我了，烦不烦。”
抬头看看，山路上满是手牵手的情侣，有说有笑。
我默默地走在最后，和前面欢声笑语的他们保持距离。
这应该就是我们最好的相处方式了。
三个人一起走，气氛显得特别沉重。
我默默地走在最后，看着前面有说有笑的他们，心里感觉有点闷。
每当他们回头看我，我就假装欣赏风景。
爬山的时候，陈哲明开始抱怨自己体力不支。
“姜雪，我们回去吧。”他拉着姜雪的袖子，抱怨说：“腿好酸。”
姜雪皱了皱眉，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那就下山吧。”
他们俩转身准备回去，我却站在原地没动。
姜雪看我还没跟上，转过身来：“你还站着干嘛？走啊。”
“你们先回去吧。”我语气平静。
既然都来了，我想去山顶看看。
没有他们，我反而更自在。
姜雪却皱起了眉头：“哲明累了，今天就别硬撑了。”
她叹了口气，声音柔和了些。
“你真想爬山，改天我陪你，行吗？”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抬头看向山顶，语气坚决。
“陆古远，你到底想怎样？”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
冷漠、不耐烦、总是要求别人顺从、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这才是姜雪的真实面目。
“姜雪，”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不需要你陪。”
“这座山，我能一个人爬上去。”
就像以后的生活，我也能自己面对。
她的嘴唇紧咬，眼中闪过一丝伤痛。
“随你便！”
她留下这句话后，紧紧拉着陈哲明的手快步走开。
我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这次我没有追上去辩解。
相反，我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开始走。
山间的路很陡，头上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服，但我没有停下来。
最终到达山顶，放眼望去，在白云缭绕中，金色的阳光透了出来。
这一刻，心里的纠结好像也随着海拔的攀高慢慢消散。
可能放下一段感情就像攀登山峰，
尽管过程不易，但当你站在峰顶时，一切都感觉值得。
我找了块平地的石头坐下来，看着来来往往的游客。
有人在许愿树下虔诚地祈祷，有人在观景台上留影，而我只是静静地凝望着远方，让山风吹走了所有的依恋。
中午过后，我在山腰的一家小店解决了午餐。
太阳落山时，我踏上了回家的路。
晚霞像火焰一般，把天空染成了红色……
我和父亲打算第三天出发回老宅。
自从燕山分别后，我就没见过姜雪。
这样也好，料想她也不会在乎我的离别。
这几年的相处，一直停留在我们初遇的那一刻。
她心里的那道门，始终没有真正为我打开。
而我那时的感觉，已经在燕山那次分别后整理清楚。
三个月之后，姜雪忽然出现在我老家。
我正在父亲的店里忙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依旧优雅美丽，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慌张。
“陆古远！”她快步走到柜台前，语气中带着责怪。
“你为什么不申请那家公司？”
我放下手里的账簿，平静地说：“我早就说过不会去的。”
“你不是也不希望我跟着你吗？”
她一时语塞，接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我打算在老家发展，继承父亲的生意。这里的生活节奏很适合我。”
“留在老家？”她一时间愣住了，面露疑惑：“为什么？”
“这里有我的根基，有需要我的家庭。”我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
“父亲年纪大了，店铺需要人管理，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
“而且你不是不喜欢我待在你身边吗？”
“你、你不是对我...”
“你觉得我还会喜欢你吗？”我轻声打断她。
她是不是认为，我会一直跟随在她后面？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的语气很平静，“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那些一直藏在心里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既然她来了，不如一次性说清楚。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她咬着嘴唇：“我到底该怎么做？”
“我没有其他要求。”
我摇了摇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来找我要说法。
我都选择离开了，让她能安心和陈哲明在一起，她又何必来打乱我的平静？
“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
她的眼神中掠过一丝惊慌，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感觉自己就是个多余的人，不应该一直打扰你们。”
“你怎么可能是多余的人呢！”她立刻说。
“我可能说错了话。”她意识到自己的话不恰当，赶紧补充：
“你不是住在我家挺自在的嘛。”
“即便姜叔叔对我再怎么照顾，我还是感觉自己像是个在他人屋檐下的人。”
“没其他事的话，你可以先走了，后面还有其他顾客要买东西呢。”
姜雪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
但看到我面无表情的样子，她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我家的店铺离家里很近，当我不忙的时候，我会把它交给员工管理，自己陪父母去附近转转。
而姜雪却经常跑来这边，每次看起来都比上一次更疲惫。
曾经的姜家大小姐，举止优雅，现在却像是在这座小镇上游荡的无家可归的灵魂。
每次她出现在我家店附近，就远远看着我，不靠近也不说话。
我心里清楚她的想法，但选择装作看不见。
终于有一天，在她又出现时，我忍不住拦住了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怎么老是在这里转悠。”
“我...其实是想见见你。”她低头回答，声音小得好像蚊子叫。
“见我有啥用？”
“我回自己家了，”她突然抬头，急切地说，“还有...我跟陈哲明没联系了。”
“没联系了？”我平静地问她：“这又怎么？”
“该不会是，你对我动心了吧？”
她愣了一下，惊慌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里突然亮了起来。
“是的，我爱上你了。”
她轻声说道，然后坚定地看着我：“陆古远，我真的是爱上你了。”
看着她眼中流露的深情，我心里百感交集。
她迟到的告白，让我回忆起过去那些在她后面追随的日子。
“但我对你已经没有感觉了。”
我直视她的双眼，清晰地说。
看着她眼中的亮光像潮水一样退去。
“给我个机会吧，古远。”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嗓音颤抖。
“以前是我的不对，我真知道错了。”
她的手在抖，但我的心却毫无波澜。
“已经晚了，姜雪。”
我甩开她的手，转身就要走，停了一下又说：
“下次再喜欢谁，记得早点说。”
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住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孩。
那是她父亲平时经常提到的理想的女婿人选。
她受父亲影响，开始关注那个城市，甚至学习那里的方言。
她心里默默地盘算，等自己长大一些，一定要亲自去看看，那个男孩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但命运并没有如她所愿，家中突然发生了变化。
父母的争吵越来越频繁。
一向对她和母亲温和的父亲变得暴躁，而母亲也开始经常不回家。
离婚那天，她眼泪汪汪地问爸爸为啥。
爸爸眼里也有泪，边摸她的头发边说：“姜雪，爸爸坚持不住了。”
就在那个时候，她懂了原来爸爸也是普通人，也有熬不下去的时候。
从那以后，她对爸爸心里有了怨气，什么事都对着干。
那个江南的小伙子，在她记忆里也越来越不清楚了。
直到后来，她训练完回家，偶然遇到了一个穿白色上衣的男孩子。
她一眼就认出他是谁。
她帮他推门，看着他走进去，听他自我介绍。
“我叫陆古远。”
他的声音和风细雨，就像江南的细雨，轻轻地滴在心上。
那一刻，她突然感觉到，这个小伙子比想象中的还要棒。
从那之后，她的生活里有了他的影子。
每天放了学，他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她故意走得慢一些，等着他跟上来。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小伙子看她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新奇变成了后来的温柔。
她都看在眼里，但却不敢承认心里有了他。
爸爸的劝说让她更抵触，故意和他保持距离。
有次聚会，朋友们讨论起刚来的校草陈哲明。
“听说他追过好几个女生，每次都是玩玩就完了。”
“对啊，也不知道这次他又看上哪个了。”
她听着朋友们的议论，心里却想着默默守在她身后的他。
但就在这时候，酒劲上头的朋友突然提议。
“姜雪，咱们打个赌，看你能不能让陈哲明彻底爱上你。”
她本来想要拒绝，但想到前几天爸爸吃饭时又提她和陆古远的事。
一赌气，她竟然稀里糊涂地同意了。
“好，我赌他会爱上我。”
但她没想到，这个赌注会让她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那天下了课，陆古远第一次在校门口等她。
他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我喜欢你”。
而她，正沉浸在赌注成功的喜悦里，竟然忘了回应。
等她反应过来，小伙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落日里了。
那晚吃饭，爸爸又说起了两家的婚姻约定。
她心里乱成一团，脱口而出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
看到陆古远失望的眼神，她的心都揪起来了。
第二天，她就离开了姜家。
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守在身边。
那天他说想回老家看看，她心里想着等他回来找自己，就装作轻松地点了下头。
她费尽心思找智能手表，想作为礼物送给他。
陈哲明知道后，找朋友四处帮忙，终于找到了一个。
她把礼物递给陆古远，满心期待地看着他，以为能看到他开心的笑脸。
但她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拒绝了，连多说几句的机会都没给她。
她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好像连气都喘不上来似的。
他生日刚过完没几天，就跟着他爸回乡下去了。
从那以后，姜雪就习惯早点回家，她爸还开玩笑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但是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是一春一秋……
他一直都没消息，她才知道陆古远早就没打算去那个心仪的工作了。
她心里头头一次这么害怕。
她放下了平时的骄傲，一个人去找他。
江南的雨巷，青石板路，白墙黑瓦，安静得像幅画。
找到他的时候，他在店里忙活，看起来挺自在的，不再是之前北上时候的那种紧张样子。
她来的有点晚，心里的那种感觉就像海浪拍打岸边，想要抓住，却没办法。
看着他眼睛里那种温暖，她突然明白了。
这次他真的要走了，不会再回头。
姜雪躺在陆古远以前住过的房间里，
看着天花板，想起了他以前坐在这里看书的情景。
那些记忆像潮水一样涌来，又像是沙子一样从指间溜走。
那天父母分开，她爸累得说：“爸真的走不动了。”
陆古远可能也是累得不行，走不动了。
他可能一直都想回家，只是没说出来。
他是不会再有姜雪参与的人生旅程了。
从今往后，他就安心地生活，往前看。
全文完
